對這方面的事，李秀梅特別敏感。華小蓓為水志國的父親募捐那些日子，風風火火的，走路都帶一陣風。李秀梅心裡高度緊張，成天懷疑她跟那個貴州的同學在談戀愛，特地跑到醫院看望那對貴州父子。回來時，整天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心情一放鬆，把兜裡的錢掏個一乾二淨，捐給了這對貴州父子，居然連打車的錢也沒留，幸虧有張公交卡，倒了好幾路的車，才回到浦東的家。

掌燈時分，餐廳裡滿滿地擺了一桌年夜飯。

一家人入席，有說有笑，一邊等中央臺的春晚，一邊慢慢地吃著。

堂屋裡的電話響了。

華小蓓蹦起身，跑了出去。藺長青夫婦倆先後也跟著出去。餐廳裡只剩下喬安娜一人。

電話是華小蓓的父母從西北大漠深處打來的。出於保密的原因，平常父母很少打電話過來，華小蓓更不能主動聯絡他們，相隔幾千裡的一家人在電話的兩端也難得相逢。

“媽！”華小蓓甩了一頭，溫暖的笑容中兩團晶亮的淚光，“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新年快樂！”電話那頭說。

華小蓓感覺媽媽在電話另一頭瞞著什麼人似小心翼翼地偷偷摸摸地訴說著。她的心“咚咚”直跳，彷彿看見長年勞累的母親疲倦地坐著，身體深深埋進沙發裡的樣子。

她抓著話筒靜靜地聽著，眼底深處閃爍的光芒透過淚花折射出來，顯然她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纖弱的坐在那兒聆聽電話另一頭無形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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