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不出來嗎？那是你年輕，你愚蠢，回頭想想為了多少不好意思而受的罪，你就會說不。你過去的理想，只是理想的幻覺，你早就變質了，早就換成了一個人。不過，你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時代宛如一輛高速汽車，對它不能揮手：停下，我要仔細看看你！只能談談它的前燈一閃而過的亮點。只能不知不覺地落在它的車輪下。因為常常有這種時候：人的命運並不能按棋路下的一局象棋，而是象抽彩。獨立不遷，可能玉石俱毀;隨波逐流，不也常粉身碎骨？既然如此，苟且未必能偷生，那就勇往直前吧！”趙成日慷溉激昂地打著手勢。

我知道趙成日能講大道理，但萬萬想不到這麼厲害。我一時反駁不過他的強盜邏輯，只好呆呆地望著他的手勢。

“你不要跟我扯犢子，小心我下你身上的‘零件’（肌體某部位）”

由美夢跌入噩夢的人所受到心理傷害是難以平復的。我看到，幾乎每個人身上，不協調地並存著不僅是言行之間的矛盾，而且是情感上的變幻莫測把我弄得尤其難受。儘管你內心依然公正善良，但實際上卻變得不義和邪惡。更糟糕的是，我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為難。我象被一隻無形的手推著，無可抗拒地一步一步偏離了軌道。

賊船易上不易下。我向趙成日提出一點建議：不向老人和殘疾人身上扒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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