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不是鳥,大鳥是個人,還是個男人。
現在大鳥什麼都不是了。死了。
大鳥的死屬於非正常死亡。因為他是被槍斃的。這一種死法,要算一切非正常死亡中最“非正常”的了。
大鳥是我的朋友。不,這樣說似乎不太符合實際情況。或者應該更準確地說,我被大鳥認為是他朋友。總之我覺得二者之間是有點兒區別的。
大鳥沒有什麼朋友。所以自從我被他認為是他朋友之後,我也就只能充作他朋友了。
大鳥的惟一的朋友,當然也就是我,是不能不對大鳥的死心生一縷悲哀的。這怕是被某人認為是朋友的人,對某人的一種義務罷?
大鳥是我的大學同窗,或者反過來說,我是大鳥的大學同窗。這一歷史事實是由當年的歷史安排的。後來我成了他的朋友,卻沒歷史什麼干係……
大鳥姓曲,叫曲海江。他的父親當年是某軍區政委。軍職轄政,在“四人幫”時期曾顯赫一時。按古比今,他屬“正黃旗”弟子。當年我們一些“紅後代”都很嫉妒他,嫉妒他還又巴結他。
他生性追求享樂。經常邀四五學友,到離大學不遠的飯店“撮一頓”。出手闊綽,少則七八元,多則二十幾元。當年人民幣很對得起人民,二十幾元能點一桌子菜。對大學生來說,豈止算是闊綽,簡直等於奢侈了。他還好色。有幾分姿色或自以為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性,包括校園內的,十之八九也都常常是樂意青睞於他的。他儀表堂堂,風流倜儻,桃花運稠。分不大清究竟是他“獵”她們,還是她們“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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