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熄滅了。

恩雅的一句話如同冷冽寒風，讓正要激動起來的高文瞬間從裡到外冷靜下來，他的臉色變得沉靜，並細細品味著這“熄滅”背後所透露出來的資訊，良久才打破沉默：“熄滅了……是怎樣的熄滅？你的意思是他們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滅絕了麼？”

“那些訊號如夜幕中的燈光在遠方閃爍，或許是技術所限，那閃爍的燈光中只能透露過來極為有限的資訊，有時候資訊甚至簡單到了僅能傳達‘我在這裡’這麼一個含義，然後在某一個時刻，一些訊號會突然消失，再也沒有新的訊息傳來——過於廣袤的宇宙空間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和真相，在一片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到。”

恩雅慢慢說著，彷彿在久遠模糊的記憶中撿拾著那些泛黃的書頁。

“我不知道他們具體遭遇了什麼，就像其他被困在這顆星球上的心智一樣，我也只能透過對已知現象的推測來猜測那些文明的末路，不過其中一部分……我成功破譯過他們發來的資訊，基本可以確定他們要麼毀於天災，要麼亡於神靈。”

高文下意識地重複著對方最後的幾個字眼：“亡於神靈？”

恩雅輕聲說道：“亡於神靈——他們自己的眾神。在極少數被成功破譯的訊號中，我確實曾聽到他們在眾神的怒火中發出最後的呼號，那聲音即便跨越了遙遠的群星，卻仍然淒厲絕望到令人不忍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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