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此時並沒有察覺出屋內氣氛的怪異，她將擦拭好的雨傘在辦公桌的一側掛起，忽然發現桌上的擺設有被人動過的痕跡，擺放的位置也和自己的習慣不同，明顯是在挪動後又毫不在意地隨便放回了桌子上，方芳感到有些惱火，她記得自己明明囑咐過那幾個負責打掃的老師，千萬不要亂動自己的桌子，自己的話竟然和沒說一樣，她回過頭狠狠白了一眼那幾個正在說笑的年輕教員，斜著眼瞄了一會兒後，方芳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一切按照原本的模樣仔細擺放整齊，一切復原後，她又開啟抽屜隨手拿出了提前撕好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幾張手紙，輕嘆了口氣，彎下腰開始擦起了自己的鞋子。關於撕紙這個習慣方芳還是受到張老師的傳染，這樣便能隨時將紙帶在身上或放在其它不起眼的角落裡，以備不時之需，雖然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同往日，但唯獨這個習慣被方芳毫無修訂地保留了下來。方芳仔細地一點點擦拭著鞋上的淤泥，這些汙垢如不去除的話會使她一刻不得安寧的惦記著，當鞋的本色逐漸顯露，方芳的心底感到一絲輕鬆，她隨手將紙丟向了自己身後紙簍的方向，“卟”的一聲輕響，被攥作一團的手紙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後停在了孫老師的座位旁。

“小方老師，小方老師。”孫老師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輕輕拍了拍方芳的肩頭，隨後用手指著地上的手紙說：“注意保持，注意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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