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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6-19 22:48:26
——————————————————正文————————————————
(續上)
這話聽起來沒有錯。但你再細想一下:天下亂成一鍋粥,如果換個皇帝,卻絲毫不能改觀這種狀況,那換他幹嗎?不是瞎折騰嗎?更可怕的是,大唐皇帝雖然早失去了號令天下的能力,但在名義上,他偏偏還獨一無二地擁有著號令天下的權力;恰恰因為這能力與權力極度的不匹配,亂換一個新皇帝,必定會致天下掀起新一輪的動盪,那些有實力的節度使必定會藉機發難,以排定自己新的坐次——這對只在苛延殘喘的大唐王朝而言,根本就是一個致命的殺招了。
這個道理,我是從我的老丈杆子潘先生那兒聽來的;而潘先生,則是聽給事中韓偓說的。韓偓在那份廢黜唐昭宗的聯名狀上,也有簽名,故而當天他一回到家,便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鬚髮半白的一個老人,哭得像一個失去了孃的孩子。乃哀哀地嘆息道:“天不佑我大唐吶!大唐已然風雨飄搖、舉步維艱,奸宦竟再作出廢黜君父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如是一來,大唐危矣,只怕迴天乏力吶!”
韓偓在私下裡還跟潘先生說過,情勢鬧成這樣,大唐王朝再談中興之路,無異於痴人說夢了;但他身為朝廷命官,即便不能挽狂瀾於既倒,也總不能坐以待斃,聽任自己淪落成亡國之臣。所以,自在聯名狀上簽名的那一刻起,韓偓的心裡,就無可抑制地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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