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處,玉帝也不急著去找楊戩的蹤跡,而是向城西的二郎神廟走去。當年楊戩是守護這一方的神祗,將此地治理的風調雨順,二郎神廟自也是香火旺盛。後來楊戩勝任天界司法天神,位高權重,就算不再守護一方,這灌江口二郎神廟也沒有因之失了香火,反而更是人煙阜盛起來,想必是那些地仙、草頭神,為了依附權勢而為。
而如今,也不過是匆匆百年,這二郎神廟竟傾頹至此。
滿目的斷壁殘垣,庭院間蒿草叢生,殿閣裡蛛絲結網,簷被衰草,巷生荊棘。
再襯著一番暮色,竟讓人無端生起一種斜陽衰草、盛衰無常的感慨來。
但是這種感慨卻與玉帝無緣,他執掌三界數萬年,看多了盛衰興亡,滄海桑田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轉瞬,更何況這種人世無常。
他只是在院中站了一會兒,便拂袖進廟。
廟門殘破,朱漆斑駁,門開啟時,便發出一陣陣艱難的“嘎嘎”聲響,彷彿隨時都能倒下去。
但進了殿後,卻發現殿堂裡還算整潔。當然如果不注意那結了蛛網的神像的話。
而那二郎神的神像也與別者不同,並不是那麼的肅穆莊嚴。神壇上的楊戩素衣白袍,披髮散肩,斜倚書案,翹腿而坐,一手執卷,一手支頷,姿容恬淡自在,仿若笑看眾生。
玉帝看著這樣的楊戩,想起了天庭八百年,那個銀鎧黑氅,冷肅著眉宇的執法天神,想起了他那一口一個“小神”的謙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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