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向她搖搖頭，把她拉回了人群。人們讓開一條縫來，老者穿過人群，從石階上的一個竹製籮筐裡拿了一口白瓷碗和一隻鋁製水壺，倒了八分的水，又從一個塑膠袋子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攤開，將紙包裡的粉末倒在了碗裡，然後用手指攪勻。老者端著這碗水，走到臺階最上端，用手指沾了點水，邊潑邊往前走。

有些人為他捏了一把汗，有些人卻是信心滿滿地看著他。老者走到楊陽面前，用手指沾了水，灑在她臉上，又灑在她身上。楊陽能夠動彈了，她先是看看面前狼狽的爸爸，又回頭看看媽媽，最後站著原地不知所措。楊清玉不再用手挖泥土往嘴裡塞，而是癱倒在地。他的臉上身上全是泥土，他的肚子鼓鼓的，臉色發青，眼睛緊閉。老者扶起楊清玉，將碗裡剩下的水從楊清玉的嘴裡灌了下去。不一會兒，楊清玉睜開眼睛開始咳嗽，越咳越劇烈，然後作嘔，將吃下去的泥土吐了一部分出來。老者見他有了起色，朝著人群喊道，“快過來幫忙把他送醫院裡去。”

人群中開始騷動，一番猶豫後，出來兩個青年，在王嫣和老者將楊清玉扶了上來時，搭手將楊清玉抬了起來，送到了山下的醫院。王嫣抱著楊陽跟在後面，有些人散了回家去，有些人一齊跟去了醫院湊熱鬧。

到了醫院，洗了胃，楊清玉將吃下的泥土，地衣都吐了出來。年輕的護士們驚奇地在角落竊竊私語，但有些年紀的醫生和護士們淡然地瞥了楊清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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