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嬰臉靈貓“八十多年前，那時候，這個國家還在一片戰火之中，還中國沿海一帶也是混亂不堪，盟軍、日本人、政府軍隊和地方武裝甚至地痞流氓等等魚龍混雜，濱海地區附近，當時就存在著一股奇怪的地方武裝力量，他們活動在郊區一帶，時常遊擊日軍的據點，同時也可能搶奪地方——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的財物，當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劫富濟貧的，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擁戴。他們號稱自己是‘太平天國’的後裔，信奉‘拜上帝教’，特地在這一代起事，要普度眾生。”“不過幾年的時間，這支地方武裝的力量不斷壯大，當時，為了壯大抵抗外族侵略的力量，政府並沒有對這一民間武裝採取任何遏制措施，任由其發展成為一支擁有萬餘信徒的組織，但誰也不會想到，這群人根本就是瘋子、魔鬼！這個所謂的組織，根本也只是一支邪教。”“他們在濱海地區奠定了基礎，站住了腳跟，便開始胡作非為，他們不思擴大抵抗侵略軍，收復失地，而是坐吃山空，開始搜刮民脂民膏，幻想著過太平天國晚年那種極度奢華的生活。然而，當時的民眾，哪裡還有什麼錢，即便有一點積蓄，也全都在戰爭中消耗殆盡。”“於此同時，濱海地區大面積地出現嬰兒失蹤的怪異事件，從官員商賈，到大眾百姓，許多人都未能倖免，據後來的資料統計，就在短短的兩年間，嬰兒或三歲以下的嬰幼兒失蹤人數，達到了兩百以上。只是，在戰亂年代，人口失蹤是非常常見的事情，反而沒有引起政府的重視。”“直到後來，這個邪教組織終於激起了極大的民怨，當地的官員也忍無可忍，遂鋌而走險，分掉軍隊，發動民眾，開始對這個邪教發動進攻。毫無準備的邪教組織立刻潰不成軍，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這場戰鬥也迅速結束，沒有引起很大的關注，當時的政府，也只是批示：此事當作為地方衝突事件處理。”“但是，當民眾與軍人們攻佔了邪教老巢之後，卻在夜裡聽見無數嬰兒的哭鬧聲，此起彼伏，極為恐怖。一名軍官想起了近幾年來的嬰兒失蹤案，下令嚴查此事。終於，他們在邪教巢穴的老宅中發現了暗門，而暗門開啟之後，所有人都為之一震。”“那暗門下面，全是嬰兒和幼兒的乾屍，原來，邪教的首領，不僅僅用迷信來哄騙民眾，連自己也是忠實的邪惡信徒，他任務喝嬰兒鮮血、食嬰兒內臟能夠永葆身強體健，年輕不衰，所以一直拆遷手下偷偷盜走他人嬰兒，供其享用……”說到這裡，吳嘯宇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秦逸風也只覺得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一旁的另外幾人，臉色顯然也十分難看。“軍官認為，這些嬰兒枉死在此，靈魂經久不散，才會發出啼哭聲來，所以就請來高人做法超度，順便將嬰兒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小心安葬。當時，濱海附近就有了一座有名的‘嬰兒墓園’。然而，由於戰亂、時代的變遷，這座墓園，也在數年後被毀盡，而旁邊的一座修道院由政府出資予以擴建，佔用了這塊土地。”吳嘯宇環視著眾人，“沒錯，就是這座集教堂、敬老院、孤兒院和學校為一體的設施。”“擴建後的徒弟上，莫名其妙地多了許多野貓，每天晚上，它們都成群結隊地在建築之間的街道上四處遊蕩，發出淒厲哀怨的叫聲來，與嬰兒的啼哭別無二致。一開始，這裡的管理人員，是忠實的基督教徒，並不十分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因此一直相安無事。”“然而，某個下著小雨的夜晚，這位神父夜起，卻看見透著昏暗燈光的窗臺下聚集著五六隻野貓，一直不肯散去，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叫聲，他睡得迷迷糊糊，又有些惱火，於是準備用棍子去驅趕，然而，當他來到那一群貓面前的時候，卻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看見，那些野貓。雖然有著貓的身子，卻每一隻都長者嬰兒的腦袋和臉龐，是那種沒有生氣的死嬰……”凌笑不禁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握了握秦逸風的手臂，秦逸風也似乎被這傳說嚇了一跳，一時目瞪口呆。“神父被嚇得幾乎瘋掉。”吳嘯宇繼續說，“不得已離開了此處。”“然而，這些產業必須經營下去，不得已，政府特別指派了人員前來管理，來這裡的幾個人則虔誠地燒香祭拜了嬰靈，並且定下規矩，任何人不得擅自招惹這裡的野貓，大家平時雖然宣講步道基督教義，但一旦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都必須用中國的方式虔誠祭拜，因為這大部分都是嬰靈作祟。”“就這樣，相安無事，這座產業，也就代代相傳了下來……”吳嘯宇嘆了口氣，說。“但你，似乎還沒有說清楚，那位小云，所說的‘殭屍’到底是什麼。”何雨詩疑惑地問。“對，是了……”吳嘯宇說，“不得招惹野貓，原本就是這裡的規矩，就算我們不信，出於對死去嬰兒的尊重，也多少會有所注意，但是偏偏就有些調皮而又帶著心理疾病的孩子存在，小云就是一個。”吳嘯宇四周張望了片刻，似乎在確認是否有人在偷聽，轉而說：“抱歉，這裡的孩子心智都很敏感，我怕有人聽到我說的話會胡思亂想，所以……”史正天擺了擺手，示意他並沒有關係。確認安全之後，吳嘯宇繼續說：“上個月，小云忽然說他看見了傳說中的嬰靈化成的冤鬼……當然，他說的並不是鬼，而是殭屍，並且，他竟說我們不應該每年這樣燒香供養他們，滋長他們的囂張氣焰，而應該奮起反抗。當時，我們反覆勸阻這孩子，他卻根本不聽，還是堅持自己看見了鬼怪，並且要幫助我們消滅鬼怪。”“但這之後的近一個星期時間，小云的表現又恢復了正常……我們也放鬆了警惕。”“可正當我們幾乎要忘卻這件事之時，在一天夜裡，巡夜的老管理員，竟在教堂側門的禱告間裡發現了小云，當時的他，點起幾根蠟燭，將一隻用布袋套住的野貓用石頭砸成了肉醬！”“好殘忍！”凌笑不禁失聲叫出來。“那位老管理員被嚇得心臟病發作，現在還在住院觀察……”吳嘯宇說，“出了這種事，我們也不敢再怠慢了，畢竟，如果小云本生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讓他和其他孩子呆在一起說不定會釀成大禍。然而，小云是一個可憐的棄嬰，也是由從前的神父一手撫養，與我們接觸的頭一年倒也安靜如常人……所以我們並不像採取太過極端的措施，就還是將他留在了身邊，多加觀察照顧。”“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小云越發的沉默孤僻，身邊的孩子，知道他殺貓的事實之後，都認為他是惡魔，褻瀆靈魂的罪人，甚至奚落他，欺負他。無論我們怎麼勸導，都沒有幫助……”“而且，儘管我們多加照顧，小云似乎還是產生了極大的心理疾病，常常做噩夢，夜裡發出恐怖的尖叫，強調自己看見了殭屍，我們試圖請過心理專家前來治療，但終是找不到引導、排解他恐懼的方法。”“因為……就連專家也說……小云所經歷的，很可能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某些事，因為無論他們用什麼方法引導或催眠，得出的結論都只是一樣，那就是：小云的確看見了殭屍。”“這件事，我們一直很困惑，事實上，什麼殭屍、鬼怪，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裡的孩子和老人也都從沒有提起過，不知道為什麼到小云這就成了‘真的’，為了這產業的名譽，很多事情我們並不便鬧大，也不希望太多人來插手，再說，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也不可能讓警方來調查……”吳嘯宇神情極其為難，“有時候，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是這樣，或許我們能幫得上忙呢？”何雨詩說道，隨即望了望身邊的幾人。史正天似乎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來，拍了拍吳嘯宇神父的肩，說：“嘯宇，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也非常謝謝你能為我們提供這個活動的地方。”“這……沒有什麼。”“至於你說的傳說。”史正天說，“我也是半信半疑，不過，需要什麼幫忙，儘管開口。”“呵呵，那多謝你了。”吳嘯宇說，“不過你也放心，傳說永遠只是傳說而已，不會對你我造成什麼影響的。”“嗯。”史正天說，“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們多借用一會兒教堂麼？”“這沒什麼，今天不是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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