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天已微白,小風颳起我的破衣爛角,有點涼。沒想到我沒死,我竟能坐起來。四周是一片人體,倒下去的,各種姿勢都有。我的胸上有一處刀傷,刀口不深,血跡已幹。
我叫牛得路,是南宋的老炊事兵,做飯十年整。我這次給戰友們來送乾糧,正巧遇上了鬼子的伏擊。平時,我雖小有武功,但很少實戰過,和一個鬼子沒過幾招,就倒了下去。以前,我以為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將軍分我在炊事班,覺得屈了才,罵將軍有眼不識好馬。這下,我才知道,和敵軍真刀真槍一干,我是多麼不堪一擊。將軍也姓牛,有人說他這是照顧我,像我這種草包,就適合在炊事班,炊事班安全。可是,我如此倒黴,竟遇到一次伏擊。
沒想到我沒死,我又是多麼幸運。我取出懷裡的乾糧,啃了一口,口太乾,實在咽不下去。我送乾糧的路上,偷偷藏了一份,想當零食,沒想到竟派上用場。我拿起身邊一杆長矛,拄著站起來。
“還有活的嗎?”我大喊一聲,我奇怪我為什麼要這樣喊,只是順口一喊。
“還有活的嗎?”山裡有一種迴音。我懷疑這是自己的聲音,這麼粗獷有力,我可是好久沒吃東西了;以前,我在炊事班吃得飽喝得足,說話卻細聲細氣。
沒什麼動靜,我只好往山下走。我不知是回營還是回家。回營吧?現在我們是打一槍換個地方,很難找到營區;再說,回去我怎麼解釋,那麼多戰友犧牲了,就我一個人回來了?回家吧,又太遠。說真的,我很想家了,當兵這十年,只回了兩次家。每次回家前,將軍都給我一項任務,回家找個女人。但我沒完成好這個任務,雖說七大姑八大姨領我相了不少姑娘,一個也沒成了我的女人。誰肯嫁個老喀察的傻大兵呢,命不保,又沒啥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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