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9-16 20:42:52

第四十五回 命與尊嚴 情何堪

面對著狼藉的屍體，人的，還有馬的，傻鵝在揀戰刀；啞巴在翻弄日本人的裝備；大虎揀起好幾架望遠鏡，還有成盒的子彈；四爺把幾匹受傷不重的馬從夾子上解開；王鐵從一個日本兵的兜裡翻出一封信，還有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人的全家福。

“行了，大虎你也去揀點柴火，”小三子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現在除了六個當家的，就剩小亮子了。幾個二當家的也都站了起來，把揀回來東西扔到馬背上，撿柴禾的撿柴禾，點火的點火，在那一片屍體兩邊，點起兩堆篝火。為啥要點篝火呀？是為了不讓狼來禍害這些屍體，也便於日本人儘快找到他們。這又是為啥呀？不好說。說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他們沒有那個概念。說是出於江湖道義？也不準確。說是人性的善良？更不對。人的情感有時候就這麼奇怪。就連幾個二當家的也沒人反對小三子‘多此一舉’。

就在小三子他們點完篝火，剛剛離開，幾個日本兵從大山另一側繞到大石砬子頂端，眼睜睜地看著小三子他們滿載而去。他們是落在最後邊，而逃過這一劫的。他們打發兩個回去報信兒，其他人在山上繞了半天，繞到石砬子頂上。他們看著那兩堆篝火，又作何感想呢？不知道。

山口是氣急敗壞。如果這次他再逮不到山貓，他只有向天皇效忠的份兒了。可是，山貓，太狡猾了、太陰毒了、太兇殘了、太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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