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9-04 19:07:45

一百三十九、小鳳

啊……我啞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答。王友喜兩口子不是說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我疑惑了。女兒用手玩著飯盆的把手，嘴角倔強地抿著，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忽然想起她出生時，醫生說過的一句話。醫生說，你女兒長大後，會是個有脾氣的孩子呢。

我艱難地露出一絲微笑。

是，你，早就知道了嗎？我的嘴角有點抽搐。

你還真是？你說說看，你是在哪扔的我？女兒的問話彷彿帶著刺，直勾勾地刺進我心裡。

我沒有扔你，女兒，媽真的沒扔你，媽是實在生活不下去了，媽不想看著你跟媽一起死掉，媽沒辦法，媽不是故意的，你理解媽好不好，不是那樣的……

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女兒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混亂的描述。

你一口一個媽，我哪來那麼多媽。我的問題是，你是在哪扔的我，你聽不懂嗎？你說不出來，這是不是我親媽還不一定呢。大街上這麼多人，拽來一個就是我媽？

女兒把頭歪到一邊去，冷笑了一聲。她歪頭的時候，用力過猛，長頭髮擦到了樹幹上。她用手去撥頭髮，我自然而然地伸手過去幫她，被她攔住了。

你別碰我啊。你有話快說，我還要去食堂吃飯。女兒後退了好幾步，和我保持著一定距離。

小鳳，你別這樣。你是兩歲的時候，在大豐，離開媽的，對不對？那時候，你特別懂事，不愛哭不愛鬧……你還記得媽給你買餅乾嗎，你那麼愛吃，一小袋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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