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失去所有力氣,像溫吞吞的魚,慢慢往前爬,隨後滑溜溜地沿火山口往下滑去——
卻一把被人握住手。
瓦薩的臉離她這樣近,額頭都是汗珠,咬牙鼓勁,渾然不似當日那個閒散愛笑的君王。他吶喊:“彌賽爾!別放手!使勁上來!”
使勁?為什麼呢?還有什麼意義嗎?
彌賽爾抬頭只能看到眼前一片被烈焰燒過似的火紅天空,父皇沉沒於漩渦,姐姐們消逝如泡沫,斐迪灰飛煙滅。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
“瓦薩,告訴民眾……羅蕾萊在戰爭中消失了…………”
“抓住我!別說廢話!”瓦薩聲嘶力竭。
彌賽爾喃喃如夢語:“過了幾天後,再沒有人會想起我……”
“不,我會。”瓦薩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彌賽爾睜大眼睛,似乎有點意外。未幾,她微微一笑:“放——開——我——”
大地劇烈震動起來,瓦薩在這強烈的撼動中,失去力氣,彌賽爾的手指一點點在他掌心中鬆開。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去——
卻有藍色影子晃動,彌賽爾被這如雲的幻影所承載,掉落在火山口邊上,瓦薩趕緊撲上去接住她,緊緊摟住,再不放手。
“謝謝。”他抬頭,看向半空中的維達爾。
這高大英俊的新神,渾身裹在金色鎧甲中,他將闊背大刀提在手中,臉色卻平靜沉穩:“儘管是魔的孩子,但新生命總歸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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