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5-11 16:10:00

【296】

第十八章 最後的哨兵（5）

五月初一清晨，東、西長安門的門柱上出現了一副對聯：

“福人沉醉未醒，全憑馬上胡謅；

幕府凱歌已休，獨聽阮中曲變。”

這裡的“福人”當然指朱由崧，因他原本就是“福王”，“馬”即馬士英；幕府指阮大鋮掌管的兵部，這裡最近一段時間曾一再傳出勝利的虛假訊息；如今日暮途窮，再無捷報可傳，可阮氏的戲曲歌舞仍照演不衰。

這副滿含譏諷的對聯，是對岌岌可危的弘光小朝廷做出的極為精煉的概括，是其行將崩潰的預兆。

五月三日，馬士英按慣例到清議堂召集百官議事，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今天竟無一人上班——小朝廷的行政運轉已經失靈。馬士英嘆了口氣，只好一個人怏怏回家。

他從貴州緊急調來一千二百名黔兵增援南京，駐紮在雞鳴山上，當然不是為了跟清軍作戰，而是打算當京城不保時做自己的護衛之用。如今，他每晚都撥出二百名黔兵守衛自己的私宅。

五月初五，群臣前來向皇上祝賀端午節快樂，但已經自暴自棄的朱由崧正興致勃勃地忙於看戲，根本無暇上朝。

中午時分，有個太監急匆匆進宮，向正在宴飲的弘光帝奏稱“北信急且危”，清軍即將渡江。

弘光帝猛吃一驚。他愣了半晌，突然惱羞成怒，抓起桌案上一個茶碗狠狠地摔到地上——朱由崧先生實在不想再聽到這樣敗興的訊息。（“擲碗而起，殊不欲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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