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暮歲晚上要留下幫姬四九守靈，他對唐斯年說：“你去睡吧！怕我死就把尖銳物體都拿走。她沒下葬，我不會死的，我要親自把她送走。”

唐斯年點了點頭，勸，“你振作點，孩子這麼小，沒了媽夠可憐了，要是再沒了爸，你說說她怎麼活。”

宗暮歲點了點頭，眼睛一直看著棺材裡的女人。

她已經被梳洗乾淨，和以前一樣的漂亮。

唐斯年要走出門的時候，宗暮歲說：“一生只愛一個人並不丟人，我從未覺得我丟人。但要是一個男人把自己愛的女人弄丟了，才叫丟人。”

唐斯年沒說話，轉身出去將門關好。

宗暮歲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很涼。

“你回去了嗎？”

“你還在是不是覺得解脫了？”

“我看見你的眉頭，睡覺的時候終於不再皺了。也不用在害怕了，對不對？”

“其實，即使知道你已經回去了，我還是很難過。”

“我想跟你，做一世普普通通的夫妻，恩愛便好，小愛便好，無需大愛。”

“簡簡單單的，就好。”

“九兒，我覺得沒有你，我會死。”

“我為你而來，也會為你而離開。”

-

第二日清早有人進靈堂的時候，宗暮歲早已經嚥氣了。

他手裡有一臺手機，交代了必須要和她葬在一起，六禧留在姬家生活，他和四九的財產都留給她，希望身邊的人能幫忙照顧她長大。

他的手緊緊的牽著棺材裡的女人。

不是自殺，也沒有任何痕跡，好像睡著了一般，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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