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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街痛毆姻親，而且還是長輩姻親，這種事錢淵是不會做的，但他有的是辦法……最直接的，最有可能對徐瑛動手的，除了徐階還能有誰？

“巡按、巡撫遼東，勞苦功高，奇思妙想，於國有益，正當奮力向前，卻與這等人廝混，何苦來由。”

聽到那句“奇思妙想”，侯汝諒猜測這是指海運一事，但聽到最後那句“何苦來由”，他心裡一涼……就算錢徐兩家不合，但徐階身登首輔，隨園也不會明面上違抗，今天這事是自己不對，理應第一時間攔下。

侯汝諒是個能聽得懂話的人，他聽出了錢淵話裡話外的惋惜，他也聽得懂半個時辰前在徐府，張居正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在東南，沒有隨園的允許或預設，你很難有所作為。

“展才！”聽聞訊息剛剛趕到的張居正髮髻散亂，衝進人群拉住錢淵，“展才，三思三思！”

“錢淵揚聲道：“東南乃大明膏華之地，兩浙為東南精華，錢某今日急急回京，拜見新任浙江巡撫，不料卻見如此慘狀。”

“浙江巡撫指使此人毆鬥六科給事中，張叔大，你覺得應該是我三思還是他三思？！”

這句話將整件事的性質全然變了……雖然是冼烔、陸一鵬先彈劾侯汝諒，但現在變成了侯汝諒當眾毆打彈劾自己的隨園士子冼烔。

在東南做出好大事的錢淵急奔回京，欲拜會新任浙江巡撫……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合則兩利嘛，但剛回京，卻見到密友冼烔被當街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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