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不知道究竟跟他算什麼。
他們本該是陌生人,卻比任何人都親密過。
清醒時第一次見到他,聽到他說,我像嵐嗎?她措手不及,因為他說到的名字,也因為他是那晚上的人。
對於那夜她一直只記得那人模糊的輪廓,那刻的清晰讓她心慌,甚至後來每一次見到他都無法真正靜心,她跟他有過一夜的放任,她表現漠然,並不表示她無動於衷。
可不是無動於衷那又是什麼?
他說會對她好,只對她好,她曾經對於景嵐也這麼說過,她笑著說:“景嵐啊,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真的!”景嵐那時摸著她的頭說:“傻瓜,我是你哥哥,應該是我對你好才對。”她當時在心裡說:那我對你的好跟你對我的好不同。
對一個人好,只對一個人好?多傻的想法,他什麼時候會明白,什麼時候會回報,你都無法預料到,也許當你以為能預料到的時候,他卻已經不在了,那還不如……從始至終什麼都別想到,別知道。
她無法釋懷,走不出去……她需要人拉一把,可這想法太自私,他說會對她好,這種好又會持續多久?夠不夠久到等她走出過去?
水光緊緊握著手裡的筷子,在心裡說了很多遍對不起,她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等一下能不能送我去公司?”水光說完這句的時候,又希望他沒聽見,又希望他拒絕,她第一次做這種事,利用人,她感到愧疚和自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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