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月葬在了母親身邊,我跪在那裡,對她們說了一萬句對不起。
然後,我足不出戶,在家鄉破舊的小屋裡呆了一個月,躺在小時候和鄒月一起睡覺的大木床上,回憶起童年的片段,心如刀絞。
林啟正來了無數次,經常整夜守在樓下,希望與我相見。我沒有見他,我在電話裡對他說:“求求你,別讓我看見你,我真的承受不了。”後來,我連他的電話也不再接了。
一個月以後的某個早晨,我剛起床,正在刷牙,大姨帶進來一個人,喚我,我轉身,竟是左輝。手中的牙刷口杯,統統掉到地上,我含著滿口泡沫對左輝說:“鄒月她不聽話,她死了。”
左輝走過來,撿起口杯和牙刷,放在水龍頭下衝衝,接好水,重又遞給我,說:“我知道了,把牙刷了,把臉洗了,跟我回去吧。”
我真的跟他回了城。我沒有問他怎麼出來的,為什麼能出來。是林啟正的人情又能怎樣?我和他之間,鄒月幫我們畫了句號。
我開始重新上班,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每一個人都上來向我表示慰問,但他們看我的眼神,是那麼意味深長。好在我已經不在意,比起生死,淪為笑柄又如何?
我將那部手機、那根項鍊,那張信用卡,和那幅莫明其妙的菩薩畫放在一個盒子中,密密地封好,請高展旗還給了林啟正。
高展旗回來後,坐在我桌前,嘆著氣說:“唉,多好的一對,說散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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