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睫毛顫動,唇齒相依的親密,卻不太關乎情慾。
宗瑛頭一次發覺盛清讓的臉這麼燙,她睜開眼,手指仍搭在他下頜,唇往後稍退了半寸。
額頭相抵,鼻息交融,片刻之後,盛清讓帶傷的手搭上她側臉,緩慢慎重地繼續、並加深了這個吻。
安靜親吻之外,是緊繃的身體,是加速的心率,是摸索著緊握在一起的手。
直到樓下某位太太厲聲訓斥:“小赤佬!腦子壞掉啦!哪個叫你把火柴盒丟池子裡的?我蠟燭都點不起來了!快叫你爸爸到葉先生那邊借盒火柴!”這氣氛才倏地被打破,親吻中止,重回人間。
空氣裡酒香若隱若現,癟的煙盒仍躺在酒杯旁邊,一片黑黢黢中,誰也看不清對方面部神色的變化。
宗瑛鬆開手,若無其事地摸到酒瓶,將1盎司的小甜酒杯倒滿,淺飲了一口,冰冷液體順食道入胃,予人片刻鎮定。
夜風愈大,盛清讓起身折回屋內,摸黑從沙發上取了條毯子,徑直走向陽臺,準確地將毯子披上宗瑛的肩,隨即重新在旁邊藤椅坐下,微啞著聲同她說:“少喝一些。”
宗瑛總共不過喝了幾口,但聽他勸說,果真放下玻璃酒杯,展開毛毯,抓住一角遞過去。
盛清讓這次破天荒地未推辭,於是順理成章分享了同一條毛毯。
缺少照明的夜晚,人如困獸,哪裡也不方便去,坐著看夜景,視野一片黑寂,城市也如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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