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走廊前方的腳步聲，我抬頭，對上那雙明顯有些詫異的眼。

任誰深夜看到別人坐在自己酒店房間門口都會覺得有些怪異的，更何況這人之前還爽過他的約。

“這麼晚來打擾你……”我站起身。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從來都不會打擾到我。”

我苦笑，我不去在意他的言外之意。

他轉身開了門，然後側身讓我進去，“等了很久？”

“還好。”

我一沾到柔軟的沙發疲憊感就席捲而來，他倒了杯純淨水遞給我。

“很累？”他坐到我旁邊。

“有一點。”

我閉著眼，很久之後聽到他放柔了的聲音：“到床上去睡，你這樣睡會難受。這麼晚，別回校了。我睡沙發，或者，再去開一間房。”

“席郗辰。”我睜開眼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溫柔，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今天Mary——以前治療過我的醫生，我想你也認識，她跟我打電話說了些話。”

我看到他的眉頭皺了皺。

我嘆息道：“我這輩子欠你的是不是都還不清了？”

有些地方不需要再拐彎抹角的時候他也不會再去裝糊塗，這點他跟我很像。

“是。你反感了嗎？”

我搖了搖頭，“不，我不至於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有些認真地說，“我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你讓她幫助我，我的雙腿沒有殘廢，我的左手還能用，這一切，說得坦白一些，都是你給我保留的，我很感謝你，但是，除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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