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火……

王睦看著自己的身周，混亂計程車兵在四處奔跑，卻怎麼也逃不過敵人的殺戮，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而敵人的數量，卻越來越多，自地平線上彷彿無盡地蔓延而來，像是黑色的潮水或是蟻群，蜂擁而至。

在王睦的身後，王莽表情平靜地坐著，只望著身前的這片黑潮，卻一動也不動。王睦張開嗓子想要大喊，讓老師快點逃離，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黑潮湧來的速度越來越快，毫不停歇，無論王睦如何揮動著手中的長劍砍殺，也殺不盡，砍不完，最終將王睦連同身後的王莽一起徹底淹沒。

“啊！！！！！！！！！！”

王睦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自床上顫抖著坐起身來，才發現方才夢中的血與火，黑色的潮水，都已消失無蹤。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你醒了？”

韓卓的聲音自一旁傳來。王睦連忙抬頭看去，卻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並非營帳，而是房間之中。

“這是……宛城？”王睦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乾澀。

“這是宛城。”房間角落裡的韓卓點了點頭：“太守府裡。”

“我的……我計程車兵呢？我帶出去的十萬大軍呢？”王睦緊咬著牙關，努力了許久，才好不容易問出了自己胸中最恐懼的那個問題。

“都死了。”韓卓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個月前就死了。”

“一個月？”王睦不敢置信地翻身要下床，卻全身一陣無力，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手腳卻虛弱得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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