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整個臉色都變了。

到底她年紀尚幼，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怒不形於色，站在她身後的劉姑姑一步向前，接過了玻璃手上的筷子。擠開了玻璃，她躬身行禮，給賈老夫人請罪道：“老太太容秉，這些東西油膩，姑娘的脾胃弱，怕是永不得。”

接著她就像變魔法似的從身後的點晴手上接過兩碗百合粥，放到林家姐弟面前，“這是老奴借了廚房做的，姑娘且用一些。”

油膩二字從劉姑姑加重的口氣說出，格外諷刺。說到底，賈敏去世，林家姐弟可是要為她守孝的，而茹素，就是其中一項。

劉姑姑不軟不硬地說出的這句話，讓賈老夫人的眼神暗了暗，但薑還是老的辣，她不動聲色，開口道：“既如此，便在玉丫頭的院子裡頭給加個小廚房，再囑咐廚房，日後多做些清淡的菜式也就是了。”說完，她抬眼覷了王熙鳳一下，見到她微微僵直的樣子，到底不忍心，嘆了口氣，說道：“也是我老糊塗了，都忘了這一層。”至此，倒是輕飄飄地就揭了過去。

雖說賈老夫人對王熙鳳這個伶俐人居然沒考慮這一層，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到底是自己喜歡的孩子，平日裡也能幫得上忙，終究沒往心裡去。

也是，她自己尚且不記得，何況是這府上其他人。賈老夫人看著自己面前的碟子，裡頭兩塊軟爛的肉，讓她心中瑟瑟，頓時失了繼續吃下去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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