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渡找的話,以他的人脈,有張火車票在這兒,他說不定會找到蘇州去。
其實許星洲認為的最好的死法,就是無人牽掛,無人知曉。
最好是,過幾年或者過幾個月,在秦渡對她激情消退之後,偶然得知——或者永遠都不知道‘許星洲已經不在人世’。她生時轟轟烈烈,死的時候卻不願意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如果沒人哀悼,看上去該有多可憐。
可是,如果死還能帶來一點價值的話,被他發現,其實也沒什麼。
橫豎不過一死,許星洲想,什麼也帶不走,身後留著什麼也不必去看了。
許星洲從躺椅的縫隙裡,摸出那把鑰匙。
塞在那縫隙裡頭其實非常講究,許星洲絕望到極致時思維縝密得可怕——儘管她毫無預謀:如果被秦渡發現鑰匙沒了,可以解釋是他一不小心碰掉的,卻又很難被看見。
十四歲的那年,許星洲預謀自殺,趁護士走後,吐掉了每一顆安眠藥,攢在一小包紙巾裡。
十九歲這年,許星洲即興犯罪,偷走了秦渡鎖住安定的抽屜鑰匙。
許星洲打開了書房的那個抽屜,裡頭孤零零裝著一個塑膠袋。
於是許星洲坐在了地上。
她跪坐在地上,耐心地把藥丸一顆顆擠了出來,找了一個小紙袋裝著,又把藥板塞了回去,最後將藥盒上的封條貼得天衣無縫。——這樣的話秦渡開啟抽屜的第一時間,不會懷疑安定被偷。
她一邊做一邊掉眼淚,只覺得自己是個思維縝密的神經病,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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