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親得溼溼的，像哭泣過一樣。

鹿鳴用被親過的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縱容著他。

連雲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幽深得像深淵，像陷阱，讓人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會萬劫不復。

“寶，我喜歡你喜歡到去看心理醫生。”

“真的？”鹿鳴沒想到能聽到這個資訊，驚訝地睜大眼睛。

城市的夜晚一點也不安靜，時時有鳴笛的汽車呼嘯而過，偶爾還有小區樹上傳來的噪熱的蟬鳴。但是這些聲響傳不到連雲的耳朵裡，他好像是在盯著眼前的人，又好像是穿過眼前的人，去透視那個無恥下流的自己。

“我躲在家裡聽你的動靜，每天早上掐著點去樓下扔垃圾，就是為了能和你一起開啟門，對視一眼，再一起站在走道等電梯，一起在電梯裡呆一會。”

……

“我說上學去？你嗯一聲，笑一下。我說今天天氣不錯啊！你還是嗯一聲，笑一下。如果我什麼都不說，你就只微笑一下，點點頭，算是和我打了招呼。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寶寶，4年了，你從來都不理我。”

……

“我天天在你傍晚回家的時候，躲在咖啡店偷看你，有時候看到你帶同學回家過夜。第二天早上我還是會掐準點，和你一起坐電梯，看你和同學親密地站在一起，有時還說說笑笑，我嫉妒得要命。”

……

“但是，我那時候以為你們就是普通同學，關係好而已，我是不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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