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睛，輕輕笑了笑，抬頭看著鏡子裡濃妝的自己：“不知道……大概是那個採訪我的人很好笑，像個螞蚱似的，一頭髒辮，很像我以前一個哥們兒，就忍不住想對他多說幾句玩笑話？”

梁歡眉頭一跳。

其實，江城還有一半的話沒有說——今天是他二十歲生日，他滿二十歲了，一字開頭的所有生日都過完了，也算在紅塵裡翻滾了幾遭，沉澱了些許閱歷，咂摸出了幾分歲月倥傯的味道。他開始覺得操那什麼優質美少年的人設有點無趣，不想再裝下去了。

他想試著對自己真實，他想堂堂正正地做自己。

梁歡搖頭，她知道江城沒有跟她說實話：“江城，你要明白，你現在流量和熱度剛剛因為《師尊》這部劇上來，咖位正在從三線往上升，正是你撈錢的好時候，你懂我的意思嗎？”

聽到梁歡這樣說，江城低頭一笑，很快，他又抬起頭，特別誠懇地看著梁歡：“歡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特別有數。”每次提到錢的時候，江城心裡都特別有數，他也必須得有數。

江城這麼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真是讓人沒法兒招架，梁歡嘆了口氣：“好吧，生日快樂，你準備一下，可以上臺了。”

江城順從地點頭，任由化妝師繼續在他的臉上塗塗抹抹。定了妝，髮型師又過來把江城的劉海梳了上去，還給他噴了厚厚的髮膠定型。

沒了劉海，少年彷彿虛長了兩歲，臉上的輪廓愈加深邃分明，眉如墨畫，目似點漆，帶著古典的周正清朗。少年笑起來，眼角微彎，神采飛揚，讓人想起春日裡溫暖明媚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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