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見鬼,”埃利斯說著擦擦前額。“他還有完沒完?”
珍妮恃·羅斯和他一起穿過停車場,朝蘭格研究大樓走去。這是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太陽漸漸泛黃,變得越來越暗淡無力。
“他的觀點是有根據的,”她溫和他說。
埃利斯嘆了口氣。“我老是忘記你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的。”
“為什麼你老是忘記呢?”她邊問邊笑。作為神經精神病研究室的一名精神病科醫生,她從一開始就反對給本森動手術。
“聽著,”埃利斯說,“我們盡我們的所能。治癒他的病是件了不起的事,但我們做不到。我們只能幫助他部分治癒,但我們也將盡力而為。我們要幫助他,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十全十美的。”
她默默地和他並肩而行,無話可說。她對埃利斯多次講過她的看法,手術不會有任何好處——事實上可能會使本森的病情變得更糟。她肯定埃利斯明白這種可能性,可他固執己見,對此不理不睬。至少在她看來是這麼回事。
其實,羅斯就像喜歡別的外科醫生一樣也喜歡埃利斯。她把外科醫生看作是以行動為目的的男人(她發現意味深長的是,外科醫生幾乎總是男人),他們拼命想做點什麼,想採取實際行動。從這個意義上說,埃利斯比他們大多數人還要強。他在本森之前已明智地拒收了幾個第三階段候選人,羅斯知道他這樣做是很不容易的,因為他早就渴望著進行這次新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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