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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丁琳他們的公關協會要組織一次企業和文化的聯誼活動,刊物上需要一篇關於民俗博物館的文章,就想到最合適的撰稿人該是虞白,在電話裡給虞白說了,虞白只是不肯應承,丁琳便去肯德基店買了兩包炸雞,搭乘了計程車過來。
門虛掩著,敲了幾下沒人應聲,推了進去,虞白照舊在沙發上臥著,人已經瞌睡了,一條胳膊垂吊在沙發下,一條胳膊搭在心口,還拿著一本書。丁琳悄悄走近,才要抽出來要看那內容,虞白醒了,說:“取回來了?”丁琳隨口應著“嗯”,卻莫名其妙,看虞白時,眼並未睜,就明白把她當做另外一個人了,索性要戲弄,從提包裡取出炸雞,撕了一片,放在虞白嘴邊。虞白急地睜了眼,恍惚間瞧見一個人坐在身邊,冷丁就翻起來,極快地跳坐在沙發扶手上。待看清是丁琳,罵道:“你把我嚇死了!你個賊東西!”丁琳笑道:“真是神經質,就是個要來強暴你的人,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還說害病哩,身手捷快得很麼!”虞白重新臥在沙發上,額上已是一層細汗了,說:“正是有病,心才驚的,你怎麼進來的?”丁琳說:“你門虛掩著我怎麼進不來?”虞白說:“這清樸混賬,走時連門也不帶上,我還以為他把藥丸帶回來了。”虞白患神經衰弱七八年了,她把病沒辦法,病把她也沒辦法,時好時壞,就這麼僵持著。前一個星期日,兩人相約著去美容按摩,虞白情緒很高,她還說:“你今夏氣色好。”沒想才過了五天,虞白眼眶都發黑了。丁琳說:“老毛病又犯了?”虞白說:“就是,連著四個晚上失眠。你說是睡著了,老鼠從電線繩上往上爬都聽得著,你說醒著,卻是做夢,一個夢連一個夢,竟然內容還能繼續——你以為我在哄你哩!民俗館有什麼寫頭,記錄個房子建築,我倒提不起勁的,讓誰誰都可以完成的,偏尋上我!”丁琳說:“哎呀,本來要同情你的,活該不讓人同情!自己有一點點才氣,倒看不上寫份材料,想象力好些,可怎麼不去寫個長篇小說來?”虞白也覺失口,哧地笑了。從沙發上坐起來,一邊翻丁琳的提包,撕了一塊雞肉嚼著,一邊吮了有油的指頭,說:“我倒推薦個人,絕對給你完成得圓圓滿滿的。”丁琳問:“誰個?”虞白說:“夜郎。他原是個寫過材料的,又從未去過民俗館,看了又是新鮮,寫起來有興奮感,再是??”卻不說了,眼睛一眨一眨看丁琳。丁琳才要問,吳清樸回來了,提了一包藥丸,領著黑狗醜醜,與丁琳招呼了,醜醜卻徑直往後院裡去。虞白叫道:“醜醜,醜醜你沒禮貌,阿姨來了,也不行個禮的!”丁琳怒嗔了:“我是狗阿姨,你該是狗娘了!”醜醜便從後門跑進來,嘴裡叼著一雙塑膠涼拖鞋,放在沙發下了,就面向丁琳坐直,兩隻前爪合起來一舉又一舉的。虞白說:“醜醜給阿姨作揖了!去吧,去吧!”讓狗去了,笑著說:“我將來要有孩子,就生個像醜醜一樣的,醜是醜,男孩子醜著了好!”丁琳說:“好不要臉,不說尋個丈夫的話,倒謀著要孩子!”吳清樸把藥丸放在桌上,一丸一丸放到一個盤裡,也笑了,說:“真是怪事,白姐這次犯病,什麼都覺得醜著好,說這桌子腿兒太細,應該做一件憨憨笨笨的,把屋裡那些細瓷瓶兒都收起來,倒買了幾個黑陶回來??連我也瞧著不順眼,嫌梳頭啦,刮臉啦??”虞白頓時脖臉泛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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