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天中午棗樹下的眉眉跑進了屋。
眉眉終究沒有在棗樹下白坐。
青棗都半熟了。
現在是眉眉衝婆婆打手勢,那不是手的搖不是手的擺,是手的撲打,一雙痙攣的小手衝躺在床上的婆婆的撲打。
她一邊撲打一邊叫婆婆,聲音雖小卻又急不可待。
正在迷糊著的司猗紋感到有手朝她撲打,也聽到了一陣急不可待的喊婆婆的小聲兒。
“告訴他,送錯了門兒。”司猗紋說,不睜眼,不動。她知道準又是那個敦實個兒送煤的。
“不是。”眉眉離司猗紋的耳朵很近。
“對,告訴他不是。”
“是……”
“是咱們沒叫煤,還有的燒。”
“不是。”
“不是你還不讓他走。”
“是來啦。”
“來啦也不要,沒燒完。”
“是……”
是兩個人無法溝通的對話。
後來眉眉不得不把為什麼非要叫醒司猗紋的原因告訴了司猗紋。這次的司猗紋沒有以靈活的腿腳帶動自己的身體下床,而是一種猛然坐起的不斷向後退縮。這是人的一個受到驚嚇的慣有動作。
司猗紋受了驚嚇。
院裡沒來送煤的。
街道主任羅大媽進了院。
眉眉的手朝南屋對面指。
南屋對面是北屋。
司猗紋聽見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這是那種解放腳走路的特有聲響,腳跟砸地,起彈力作用的腳趾腳掌是腳的擺設。從X光片上分析這種腳,跟骨特別發達,像一個歪著的大榔頭。“歪榔頭”砸著青磚墁地的院子,聲音就特別悶、特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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