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再過兩天,熒惑會不會自己移位?”
願望還是要有的,如果真的自發挪離了心宿,那大家都安然無恙,多好!熒惑守心不外乎兩種可能,她雖然一心想從他手上奪回大權,卻從來沒想過要罷免他。這些年來她活在他的重壓下,已經適應了。如果哪天頭頂上的大山搬走了,她或者真的會不習慣呢。最好的朝堂格局就是她主政,他來協作,如果他不擅權,一心一意輔佐她,大殷何愁不能昌盛。
終歸治理天下,名正方言順。她是皇帝,江山是她的。他不過是攝政大臣,君臣平起平坐,實在壞規矩。當然如果他哪天成了她的人,容他分庭抗禮也沒什麼不可以,但在他真正讓她放心之前,彼此間的角逐不會停,這就是她這種人談情說愛還要留一手的可悲之處。
天上一輪月,照得九州表裡俱澄澈。熒惑和心宿爭輝,即便在弦月的映襯下,也未失色半分。以這樣的勢頭來看,三五日內想有轉機,恐怕是不可能的。丞相明知不大妙,卻也不好過於直白,只是迂迴道:“星宿輪轉,本來就是常態,月亮尚且有盈虧,何況是它。其實認真論,臣並不相信天象之說。就比如但凡皇帝坐胎,生母受孕時必然夢見日月入懷,那些都是當政者為了鞏固皇權,胡編亂造的。”
扶微咦了聲,“我記得《大殷本紀》上,也有關於我的記載。說樓妃有妊,每夜見赤光照室。後臨盆,異香繞皇城,三日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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