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豐,陸正豐,你在哪?”從未有過的恐懼籠罩著嚴寒,像個透明的罩子,將他裹住,恐懼帶來的耳鳴讓他感覺呼吸都在膨脹,嗓子嘶啞得難受,體力不支他雙手撐著大腿,弓著腰,咳嗽著,喘息著,腦中一片空白。
隱約中他聽到有個微弱的聲音,好像喊著自己的名字,他猛地直挺身子,轉身,煙霧繚繞中,有個模糊的人形在煙霧中閃現,嚴寒用力擦去滿是汗水淚水的眼角,目不轉睛地看著煙霧中的身影聚焦、靠近、逐漸清晰。淚水失控湧出,嚴寒哽咽起來,他看見陸正豐正走出迷霧,嚴寒強忍著擔絕望過後的驚喜,慢慢走向精疲力盡的陸正豐,用盡力氣,一把將他拽入懷中,陸正豐虛脫般靠在嚴寒的肩膀,任由嚴寒緊緊將他抱住,很久,陸正豐上舉無力的雙臂,環住嚴寒的脊背,輕聲說了句:“沒事了。”
事故的通報大會上,失火的車間受到嚴厲批評跟責罰,這場大火也讓啟天風雨飄搖的現狀更加岌岌可危。上層領導大變動,吳主任被提升為副總,陸正豐作為救火先進,直接從職工變成技術管理人員,只是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疤痕。
慶功宴上,劫後餘生的幾個人並沒有太多喜悅。周麗君搖晃杯中的紅酒,眼神耐人尋味地徘徊嚴寒陸正豐之間,想起上次競聘,她質問陸正豐時他所表現的坦然,以及嚴寒衝進火場去找陸正豐的不顧一切,她不敢想象,兩個男人之間如果能跨越生死,那愛情?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這一仗是自己敗了,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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