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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論壇，從二十多年起，每年都有一個帖子。

《這個年輕人是誰？》

大致是說有個非常年輕的人，怎麼一直坐在最前排？

不過大家看春晚，誰看觀眾啊？

所以也就沒誰討論。

而後面幾年帖子變了：《他怎麼還沒老？我都老了》

張乾就是二十多年前發帖的人，那時候他才十幾歲，現在都三十幾歲，結果那個人還沒老。

而今年，張乾欣慰的發現，那個人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九十歲那年，他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可能年都過不了。

不過張乾還是堅持撐到春晚，並且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更老了。

或許是執念，張乾臨死時，竟然想到的不是家裡人，而是回憶第一次看到那個“年輕人”。

那人起碼二十五歲以上吧？

他才十五歲。

而現在自己九十歲，那個人起碼一百歲。

他注意到了，那個人的位置變動不大，他身邊的人倒是過幾年就變化一次，也就是說，他熬過了幾波人，卻沒熬過這個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關注一個陌生人，只覺得有點熟悉。

臨死前，他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他和這個人有點像。

他兒子小時候也和這個人很像。

他孫子，才出生不久，和這個人更像。

更久遠的記憶浮現，好像是小時候，他曾經在衣櫃裡翻出一張體檢報告……

“原來是這樣……”

在呢喃聲中，張乾緩緩閉上眼睛，呼吸也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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