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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湖只見那青年掀開獸皮,亮出一道寒芒來,那雙兇殘銳利、仿若野獸般的眸子眨也不眨,快意又兇狠地盯著李長湖的眼睛。
寒芒迅疾如同閃電,直直地往李長湖的咽喉扎去,他驚恐之下只來得及後退了一步,連忙伸手去擋。
太快了!
這一刺練習了二十二年,刺爛了多少束草垛,壓抑了多少夜的仇恨。
那寒芒明明是一道亮銀色的閃電,卻又如同游魚般靈巧地避過了李長湖來擋的手,直直地貫入他的咽喉。
李長湖只來的及發出幾聲泣血般的嗚咽,重重地摔倒在地,雙眼一片模糊,隱隱約約地聽著身邊的尖叫和怒喝。
“畜牲!!!”
站在李長湖身後的田守水撕心裂肺地暴喝一聲,他的身高不如李長湖,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直到李長湖倒下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雙眼瞪得通紅,腦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伸手去抓那青年。
那青年一擊得手,卻是捨棄了匕首,藉著眾人紛紛去扶李長湖的空隙,就地一滾躲避開田守水來抓的手,彷彿一隻矯健的鼷鹿般撞進了難民群中。
田守水跨步去追,難民們彷彿炸了窩般紛紛讓開,他只來得及看見那個青年鑽進村邊的蘆葦蕩裡,一遛煙地向遠處跑去。
“他孃的。”
田守水頭也不回地尋著痕跡鑽進了蘆葦蕩中,留下身後驚慌失措地抱成一團的難民們。
“遭瘟的!狗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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