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白是被驚醒的,猝然睜開眼,才發現是個夢,夢中人真真切切,要跟她一刀兩斷,那句負氣的話還猶在耳畔:“說什麼生生世世,都是屁話!”
像尖椎一樣扎進心裡,成了夢魘,又不是夢魘,因為在西方的第四個大陣中,這個人便是說著負氣的話,差點就離開她了。細數起來,這些年歲,她沒怕過什麼,唯獨怕了這件事,思起當時的情景,竟是有些惶恐的。
晨光微露,貞白在黑暗中緩了須臾,偏過頭,才看清李懷信的臉,人還在枕邊,是她多慮了。
貞白一動,橫在腰上的胳膊隨即緊了緊,李懷信迷迷糊糊偎過來,眼睛都沒睜開,含混問:“醒了?”
她一向起得早,掐著時辰起身,若是擾醒枕邊人,她會順便問一聲:“想吃什麼?”
“不想吃。”折騰了一宿,估摸著三更才睡,疲乏得很,他實在睜不開眼,“困。”
貞白挪開他胳膊,下床,手剛觸到玄袍,轉而又拉開立櫃,最下頭疊著幾身壓箱底的舊衣,猶豫間,抖出來穿上。打從亂葬崗之後,陰邪滿身,她就不喜歡這種雪淨無塵的素白了,總覺得不襯。
奈何某人喜歡,貞白繫緊腰帶,躬身捻走枕邊的玉簪,卷著青絲往外走。
門扉輕掩,李懷信在榻上翻了個身,睡得很沉。
晌午的陽光從菱花窗格透進來,斑駁的一簇,印在地上。
突然哐哐兩聲響,一隻小拳頭重重錘打起窗臺,一早支稜著腦袋在外頭喊:“李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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