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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北麓的春天,往往會來得遲一些,不過,終究還是來了。
冰雪融化,種子發芽。
浩渺無垠的羅布泊海,如同一塊深藍色的寶石鑲嵌在大地上,恰似一隻巨大的、聆聽的耳朵;米蘭河兩岸水草豐美,牛羊繁衍,有牧人在唱歌。
歌聲寂寥、哀傷而蒼茫。
向陽山坡上,芳草萋萋,野花可憐。
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樁上,赤條條的跪坐著一個人:仰面向天,神情悲苦,半截被削尖的木樁從口中戳出來,血跡斑斑,直指蒼穹。
他的兩隻眼睛圓睜著,充滿了痛苦、憤怒和不甘。
他是一名奴隸,也許是漢人,也許是羌人,也許是樓蘭人,也許是大月氏或安息人……總之,不是匈奴人。
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
因為,他在後半夜的時候就死掉了。
巨大的痛苦耗盡了這個人的生機,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十分的頹喪,青森森的臉龐上,蒙著一層細密的露珠,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隻禿鷲落下來,蹲坐在這個人的頭頂,側頭想了想,試著啄了一口。
於是,更多的禿鷲來了。
它們看上去很驕傲,如同一群赴宴的貴族那般,神情冷漠,旁若無人地享用著這一場饕餮盛宴,時不時的還會停下來,出神的眺望一會兒遠處的雪山。
或者,歪著粗壯的脖子,冷冷的瞥一眼、不遠處的那幾名吃肉喝酒的匈奴人,和幾名狗腿子般忙碌的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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