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想法來得並不突然。
上午的時候他開車去市直醫院看望老戰友張政委,說起來張政委病了有近一年了,反反覆覆地總也不見好,腿腳不利索,走路很不方便,因此特意向上級打了報告,回到C市來養病。
如今見了他,顧淮寧有些不敢認。在生病之前張政委是防化團有名的胖子張,見了誰都笑得像個彌勒佛似地。可是現在看到的他已經瘦柴如骨,兩邊的顴骨襯得凸高。他沒多說,只是叫了嫂子林然出來,細問之下,才知道張政委得了尿毒症,隔幾天就要做一次透析。
他捏緊手中的調令,一時間覺得有些荒唐,“這事兒部隊知道不知道?”
“老張不讓說,不過軍區裡顧政委來看過幾次,其他的都瞞著。”林然看他臉色有些不對,反過來安慰,“顧團,一會兒到了老張面前你且別說這個,他這幾天還嘮叨呢,說是過不了多久,就跟他對床一樣了。”林然說著又默默垂淚。
他的視線輕輕掠過對面那張床,自從躺在那張床的老人離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別的人了,是他向醫院要求的。一是為了張政委養病,二是,那裡曾經住了一位跟某個人血脈相連的人。
結婚之後他又來了一次醫院,看到對面床鋪沒有人,就囑咐醫院將這間病房改為單間,那張床卻留了下來。那時的想法似乎很複雜,他忘不了外婆去世那段時間她哀慟的模樣,想著就算留下一點兒念想也好。雖然,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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