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抬起頭來看見蕭瑾瑜還躺在原地,姿勢經過調整倒是明顯比剛才倒地的一瞬間優美多了。
蕭瑾瑜一手捂著正往外流血的鼻子,另一手抓著一支柺杖,顯然他盡力嘗試過憑這支柺杖的支撐把自己從地上弄起來。
顯然嘗試無果。
在蕭瑾瑜以同樣的口氣說出第二句話之前,景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完成了如下一系列動作。
從牆根兒底下站起來。
把窗邊的輪椅拉過來。
把蕭瑾瑜攙起來。
把蕭瑾瑜扶到輪椅上坐好。
把那支柺杖收到輪椅後。
掏出自己的手絹遞給蕭瑾瑜。
雙手抱頭貼牆根兒蹲好。
連他傷得嚴不嚴重都沒敢問。
雖然他是這世上被蕭瑾瑜給予例外最多的人,但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其實很怕蕭瑾瑜,比怕他爹怕皇上還怕。
跟蕭瑾瑜的權位無關,只跟他的脾氣有關。
等了有一盞茶的工夫,才聽到蕭瑾瑜同時帶著鼻音和一點點火氣的清冷動靜。
“吳江的刀怎麼在你這兒?”
景翊老老實實蹲那兒,目視地板乖乖答話。
“昨兒晚上在我家喝酒打賭藏著玩兒的,我喝多了忘藏哪兒了,他也喝多了沒找著。我今兒睡醒想起來找著了,就給他送過來了。”
“你什麼時候睡醒的?”
“有一個多時辰了。”
蕭瑾瑜沉默了一小會兒,感覺血止住了就把手絹順手扔到了一邊兒,用最能讓景翊心慌的那種腔調清清淡淡地道:“你記得今日巳時要同吏部會審兗州刺史貪汙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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