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殷臉色沒有一絲變化，沒有被江保寧緊逼的慌張，也沒有聽聞她查藥後的驚訝，更沒被對方質問後的氣惱，她只是那麼看著江保寧，聽她的說話與疑問。

“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江保寧一聲驚呼，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看著對面的人。

千殷點點頭，聲音如天際飄渺而來一般：“世間萬物相剋相生，奧義萬千，並不是以我一己之軀便能盡得洪荒之秘。”

“道長，這是你給我的藥，你怎麼可能不知！”江保寧聲音因緊張不自覺提到半度。

“我確不知。”

江保寧完全沒料到千殷的回答是不知，她想過千殷找得各種搪塞理由，什麼藥材特殊、身體體質、陰陽相剋甚至鬼神之說，她都想好如何駁問對方，萬萬沒想到，千殷會說她不知。

她茫然地問：“那如何緩解疼痛，以及為何不吃藥會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也不知。”

江保寧跟著千殷的回答喃喃自語，“也不知。”

千殷看著江保寧難以置信的模樣，緩緩說道：“川禾姑娘，並未我有意瞞之，我只是書比旁人多看幾本。此藥便是翻閱古籍而來，藥理、病痛、效果都未有詳述記載。我只是經歷在嘗試，搜尋。”

“我只希望能透過你，為那些未能有詳細記載的事，添上幾筆。”

江保寧抓著床單不作聲，久久，她顫著聲音問：“道長，您是不是知道我……”

千殷回看江保寧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湧洩著難以雜陳的情緒，她點點頭，“江姑娘，生為陽，亡為陰，萬物負陰而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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