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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嚴禮,也跪在了地上,低頭應命。
但是應命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一眼皇帝。
這個在位三十四年的皇帝,雖然現在看起來面色似乎如常,但是不管是神態已經有些呆了。
整個人的表情,也不再像從前那麼靈動。
嚴禮在心裡嘆了口氣。
當初那個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的大齊天子,終究是老了。
雖然他的年紀,並沒有這幾個宰相大,但是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精氣神,都已經大量流失。
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在這個關口,做出這種有些荒唐的決定。
要知道,皇三子趙隸,已經監國了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裡,朝堂裡的許多大臣,尤其是議事堂這兩位朱裡真宰相,都頻頻登門岐王府。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這幫人說不定連新朝的蛋糕,都在私底下分配完了。
而另一邊的衛王府,則是無人問津。
在這個時候,身體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的皇帝,想要一句話更易儲君…
似乎太過兒戲了。
嚴禮再一次抬頭看了看皇帝,他想說些什麼…
不過話到嘴邊,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說出口。
有四個字,橫亙在他與皇帝之間。
胡漢之別。
永平皇帝用他做宰相,只是看重了他的能力而已,到現在,雖然議事堂大部分事情,都是他這個漢相在做,但是他卻不是議事堂主事的人。
甚至,一些要緊的決議,皇帝也會刻意避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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