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興趣索然，有些敷衍：“哦，放放放。”

“帝都那邊放煙花是有規劃的，違者罰款，”周明凱說，“還是柳城好。”

周明凱話音落了，我便聽到了煙花在空中綻放的聲音，看到了被煙花染紅的半邊天。周明凱趕緊問我好不好看。

“好看啊，”我隨口這麼說，其實我並沒有看到煙花盛開的畫面，我抬起頭看到的只是周明凱的側面，他擋住了我的視線，所以我看到的，只是煙花隕落的瞬間。

那幾年在柳城，王菲特別紅，很多人都會唱她的《流年》。裡面有一句歌詞，說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需要一個輪迴的時候。

看到周明凱含笑的臉，讓我想起了歌裡唱的那個煙火的表演。可是周明凱不會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只是遮住了我的光線。

紫薇星流過，來不及說再見。

那天晚上什麼時候回去的，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周明凱陪著我走了一段回家的路，站在我家小區門口，說了一句和李經年很像的話。

“許家陽，你家好高啊！”

時至今日，我都還記得他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情，眼角含著笑，伸手過來想要摸我的頭髮，被我瞪了一眼，然後悻悻地收回去。

我回家之後，我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在我的畫室門口敲門。與其說是敲，不如說是砸，眼睛發紅，還用腳去踹，那個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菜市場裡為了幾毛錢和攤販吵起來的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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