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世背景。然而烈四心中先入為主的已經對這位皇子的危險性抱有想法,因此表面上雖然附和的天衣無縫,警惕性卻是越來越高,貌似粗疏的打著哈哈,三分真七分假,只把衛漣給自己做的那套背景資訊拿來敷衍。齊王費了一會兒精神,竟是毫無所得,心中警鈴大作,想了想,正待說什麼,忽然聽得外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含笑的聲音:“殿下怎麼知道這裡有好茶,巴巴兒的就跑來了?” 齊王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了一瞬,下意識的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少年:“阿漣?” 衛漣放開司琴扶著的手,笑微微的上前行了個常禮。齊王怔怔望著他那一身素淡的居家常服,目光移上他的臉,蒼白的少年面色有些憔悴,雙眼微腫,竟是彷彿才哭過的樣子,然而眼尾一抹淺紅,又分明帶著三分春色——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慵倦而楚楚動人的模樣。 他腦中轟的一聲,面具幾乎破裂,只死死望著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衛漣倒楞了:“殿下?阿煊?” 旁觀的烈戰潼望著這般情形,面色微沉,慢慢眯起了眼。 “啊,”齊王終於回過神來,神情間似乎有幾分狼狽,“沒想到阿漣也在此處——你與烈將軍……相熟?” 衛漣下意識的瞄了某人一眼,恰迎上他關切的目光,不由抿嘴一笑,回過頭對齊王解釋道:“我與烈將軍……算是相識於微時吧。”雖然措辭含蓄,但是衛漣並不打算向好友刻意隱瞞兩人的關係,事實上,少數關係親近的人如衛泠、世子、甚至皇帝和裕王,早就已經知道這事了。好友若能像世子那樣與烈四相處融洽,也是他樂於看到的。 齊王回望二人默契的樣子,心中益發湧起驚濤駭浪,原本設想好的那些招攬烈戰潼的措辭與話題,竟似全數分崩離析,一下子怎麼也拼湊不起來了。生平頭一次,感覺人一陣一陣的發懵,腦中只是反覆糾纏著:阿漣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究竟……親近到何等程度了? 這麼多年來,他對衛漣的心思埋藏極深,並且,幾乎不奢望心願能夠得償——畢竟,衛漣以前從未表現過對於同性有特殊好感。而且,自己深深蟄伏、謀劃了這麼多年,在最終達到那個位置、手握足夠力量之前,又有何資格奢求情愛? 可是,原來在自己未曾留意的時候,就已經從此錯過了嗎? 年輕的皇子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他悄悄的、狠狠的握緊拳,繃的骨節迸出皮膚髮白。然而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與言語,繼續與二人狀似熱絡的聊了一會兒,方才賓主盡歡的告辭走人。 衛漣與烈戰潼一起將他送至門外,齊王翻身上馬,帶著貼身的兩個護衛和小廝緩步離開。背對著那二人,齊王渾身繃的發直,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咬了牙,面無表情低聲吩咐道:“查清楚——這烈戰潼跟平安侯到底什麼關係!” 遙遙的,他身後烈府的門楣處,衛漣一面與烈戰潼往回走,一面聽他若有所思道:“齊王怎會‘路過’這裡?有點奇怪啊——而且,他見到你似乎非常吃驚的樣子。” 衛漣打了個哈欠,並不以為意:“阿煊不知道你我相熟,吃驚也是正常的吧。” 烈戰潼順手將他的披風再攏緊些,想了想,乾脆戳破那層紙:“你覺得,齊王殿下是否想要拉攏我?” 衛漣一愣,默然片刻,還是搖搖頭:“阿煊不是這種人啊……或許,形勢所迫吧,他如今處境也難。” 烈戰潼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近來風聲有點不對,好幾撥來我這兒試探拉攏的,軍營內外的都有。” “哦?”衛漣停住腳步,皺起眉頭。 “不僅如此,而且——”烈戰潼也皺起眉,“明顯分屬不同勢力派系。” 衛漣臉色開始凝重起來:“你要小心應對,還有——驍騎營不能亂!” “我知道。” “你才接手幾個月,真要有什麼事情,千萬及早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衛漣開始憂心忡忡。 烈戰潼將他雙手合於掌心,低頭吻了一下,眸光閃爍,面色漸冷,嗤道:“沒事——這麼點兔崽子都彈壓不住,老子也別混了,趁早捲鋪蓋滾蛋得了。” 衛小侯爺如今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冒出來的粗話,因此只是不以為意的一哂,便由著他牽住手往內庭去了。 第46章 秋風蕭瑟,天氣漸涼,大周朝的政局,也如這時氣一般,隱隱開始肅殺起來。 兩個皇子之間,原本佔盡上風的寧王因登聞鼓一案,失掉許多民心與聖意,不過勝在根基深厚,勢力猶在;而常年低調的齊王,雖然一直是“不爭”的態度,卻漸漸在百官和皇帝那裡贏得不少分數。因此,原本一邊倒的局勢,如今漸漸起了膠著之勢。 也有那聰明的,很不忙著站隊,只看昭寧帝的態度。 然而非常詭異的,皇帝對下頭的這一切顯示出冷眼旁觀的、又似是視若無睹的態度,靜觀其變。這樣模糊而曖昧的態度之下,下頭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暗潮湧動,更加湍急。 就在眾人以為,皇帝打算長期考察、旁觀下去的時候,剛過霜降,明心殿裡忽然出來一道旨意,將皇子們乃至滿朝文武都打的措手不及。 昭寧帝給三位皇子指了封地——寧王獲封儋州,齊王獲封乾州,連圈禁中的信王,都得了個雍州。同時,下令即刻就藩。然而,信王圈禁不得出,齊王妃懷有身孕不可擅動——因此,出京的竟只有寧王一家!換而言之,在寧王看來,這道所謂的聖旨竟是明晃晃的就差指名道姓只為把自己逐出京城!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寧王緊急收攏勢力尋求應對方案的時候,寧王一系極為關鍵的核心人物、貴為右僕射的崔尚書崔吉,其年邁的老母親竟然在這樣的當口“突然”病逝——才上任沒幾月的從一品大員,將不得不去職回家丁憂三年!這對於寧王一系,簡直是晴天霹靂似的打擊! 垂死掙扎的寧王極度不甘心之下,用盡各種方式企圖挽回在昭寧帝那裡的頹勢,甚至搬出了養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的皇后苦苦哀求。然而聖意已決,向來乾綱獨斷的昭寧帝只淡淡一句“朕待他們一視同仁,待王妃產育之後,煊兒一樣也要就藩的”就輕飄飄打了回去。不過看在抱病的皇后份上,皇帝還是允了寬限些時日,寧王可待寒衣節祭完祖先後再動身不遲。 這有限的日子溜的飛快,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寧王彷彿是認了命,忽然安靜下來,寧王府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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