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坤一路上都在揉著太陽穴的位置。到了車上,他蹙眉問許唐成:“哥,你帶煙了沒?”
許唐成摸出一包煙,扔給他。鄭以坤又說:“打火機。”
擠牙膏似地討到了這兩樣東西,鄭以坤將車窗完全落下來,點了煙。
“他做這個,要經常待在船上嗎?”
煙燒過一半,鄭以坤這樣問。
“不太清楚。”說完,許唐成看到了鄭以坤臉上明顯增多的煩躁感。
“啊……”鄭以坤拉著長音,調子到最後拐了幾個彎,接道,“心疼啊。”
毫不客氣地說,鄭以坤是許唐成接觸到的人裡最具無賴氣質的一個。但他的這種無賴並不全是貶義,只是時常會給許唐成一個感覺,他一不說真話,二不交真心,類似於一面畫著五顏六色`圖案的單向玻璃,他能一眼看懂別人的想法,但別人不要妄想看懂他的。就像他現在叼著一截煙,仰頭靠在座位上長嘆著“心疼”,面上卻依然在不正經地笑。這句心疼在許唐成聽來似乎也有真心實意的成分在,但怎麼體會,又都覺得這兩個字被他說得過於輕飄,不用風吹都能散。
許唐成對於鄭以坤這類人抱了敬而遠之的態度,所以他沒問過鄭以坤des那一晚的事情,因為問也問不出什麼真心話。而且他知道,即便鄭以坤看出了什麼,也不會向他詢問任何,所以他可以故意不給他打火機,不對冷淡的態度做任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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