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他,而是可能打算更換左右將軍。無怪乎原機臻廖二人一進絳城,就將兒子送入他府中示好。
趙諶自國君潛邸之時就跟隨他,直至今日,也可問心無愧地說,自己絕無結黨營私的舉動,然而當今國君喜怒不形於色,內心卻十分多疑,無數次的試探他的忠誠。
他若為了取信國君,應當把左右將軍拒之門外,可要想在軍中說一不二,又不能葷素不吃。現在左右將軍之子已在他府中,就看國君如何反應,如果召他入宮自辯,倒也還好,如果沒有反應,那……
他隨後又自然而然想到趙元身上。
當日阿奴被送至他這裡,他不過想著遵照國君旨意,養大小兒……不,更確切是養“廢”阿奴。令小兒文不成武不就,自己健在時他尚能依附中軍府,待自己老死,只能依附兄弟過活,百年後他這一支興許就悄無聲息地蕭條,也就趁了趙氏皇族的意了。
然而不過五年,趙諶已經想不起當初毫不動容的冷酷決心了。
趙元在他懷裡活蹦亂跳地長到五歲,無病無災,無憂無慮,如同一粒種子在他雙手呵護下茁然長成,發出嫩芽,漸漸就要舒展出小小的綠葉,將來還會開出花朵……
他實在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如此精心對待第二個孩子。阿奴是他的兒,要他親手去折斷阿奴的枝丫,他如何捨得?
趙諶無聲地注視著湖面,面沉入水,頗有些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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