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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場內，空氣裡瀰漫著橡膠和汗水混合的氣味，看臺上觀眾的呼吸都凝滯了。

建華的球拍還保持著下壓的姿勢，額角的汗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滑落。

對面選手早已被汗水浸透，可那雙狹長的眼睛裡燃燒著令人心驚的火焰。

就在三秒前，那個看似必死的擦網球竟被他用近乎自毀的姿勢救起，球拍與桌面碰撞發出“砰”的悶響，手腕關節明顯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

乒乓球在臺面上炸開一道殘影，建華的瞳孔驟然收縮。

膠皮與空氣摩擦出尖銳的嘯叫。

砰！

建華的橫拍格擋震得小臂發麻。

砰！

對手削球時整個人幾乎摔倒在地。

他看見乒乓球表面細密的凹坑在燈光下閃爍，聽見自己太陽穴血管突突的跳動。

最後一記扣殺出手時，他忽然理解了對方眼中那種近乎執念的光芒，那不是對勝利的渴望，而是對“可能本身的虔誠。

球落地的脆響驚醒全場。

裁判舉起的手臂像一柄斬斷時空的利劍，而那顆變形了的乒乓球，正靜靜躺在兩道交錯的汗漬之間。

8:8

對方選手的眼神在發球前短暫地與建華交匯，那是一種獵人鎖定獵物時的銳利目光。

他左手將乒乓球輕輕拋起，黃白色的小球在燈光下劃出一道模糊的弧線，建華注意到他拋球的高度比平時低了約兩釐米，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當球下落到與球網齊平時，他持拍的右手突然像眼鏡蛇出擊般迅猛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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