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然而他的一生,所有的光陰都是噩夢,所有的長久都是折磨。
他抬起脫力的右手,橫在自己的頸前,以一種迫不及待的決絕姿態一劍掙開了身上的所有枷鎖,倒在地上的時候,冰冷的雨水漸漸帶走了他的神志,只是模模糊糊地想到,沒有尋到先帝遺詔,也沒有能夠帶她出宮,她若是還能瞧見自己,定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了。
真可惜啊,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他覺得她是世間最好的顏色。
“大人!”叫作衛閔的小和尚猛然向前撲向了裴贄的屍身,不遠處山頭的箭羽霎時間將他洞穿了個遍,淋漓的鮮血一瞬間染了滿地,與裴贄的鮮血混在一起,一路蜿蜒著向臺階之下湧去。
“靜嗔!”玄深叫了一聲,卻沒有來得及阻住任何人。
那小和尚並不曾回頭,瞧了一眼身下的鮮血隨著雨水自臺階而去,似乎是要一路奔向那寒雲寺山門之外,他忍著渾身的劇痛與冰冷,艱難道,“我不是靜嗔,我是衛閔啊。”
眼中的一點亮光最終熄滅在了潑天的雨簾之下。
裴貞緩緩俯下身,將裴贄倒下時落在地上的物件撿了起來,那是一支束髮的銀簪,樣式和質地都已經是許多年前的模樣。
他將那支銀簪握得很緊,他認得它,裴贄離開鎮南王府的那一日,他瞧見過,那時候他發上束著的,就是這支銀簪。
那時候,裴贄還是他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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