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06-18 18:23:38
炮悶悶地響了兩聲,巷道里的汙濁空氣驟然膨脹了一下,一股夾雜著煤粉、矸石粉的黑色氣浪從窩子裡湧了出來。
鼓風機啟動了,吊在煤樓旁的黑牛犢似的機頭,用難聽的鐵嗓門哇哇怪叫起來。
黑橡膠皮的風袋一路啪啪作響的凸漲,把巷道里的風送進了一三六煤窩。
弟兄們在礦警劉磕巴的催促下,沒等炮煙散盡,便進了煤窩。
幾個當班弟兄站在炸落的煤塊上,用長長的鋼釺捅炸酥了的煤頂,讓一片片將落未落的煤落了下來。
放炮不是經常性的,日本人對丨炸丨藥的控制極為嚴格,能用鋼釺捅落的煤頂,決不許使用丨炸丨藥。用完的丨炸丨藥紙和帶編號的封條還要向礦警交賬,上井之前必得搜身。
田義富卻老是想著要搞一點丨炸丨藥。丨炸丨藥總是情不自禁地把他引入了一個神聖莊嚴的境界。
聽到煤窩裡的爆炸聲,過去所有的崢嶸歲月,又一次在他眼前顯現出來,眼前就聳起了一門門怒吼的火炮,那首他和許多弟兄一起高唱過的抗日歌曲就會隱隱約約在他耳畔響起。
窩裡捅放煤頂時,他和一幫拉煤拖的弟兄倚在煤幫上看,朦朧之中,他把窩子裡那躍動的電石燈燈火,想象成了悶罐軍列上馬燈的燈火。
他總以為自己不是蹲倚在狹長黑暗的巷道里,而是蹲倚在狹長、黑暗而又隆隆前進著的軍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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