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帶人上山來的是葉崇磬。
他遠遠的聽見唿哨。葉崇磬走在徒步上山的一小隊人馬中的最前頭。冬日上午,山坡上的陽光冷冽寒涼,葉崇磬雪白的登山服,耀眼生輝。他裹著毯子靠在石頭上,就覺得自己身體裡的熱已經全過給了石頭似的,不想動也動不了,只是咧了下嘴,那模樣,想必是不能好看的。
葉崇磬見了他倒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什麼欣喜若狂。那個人,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他過來問他怎麼樣,看看他,先就自問自答的說你這身板兒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了。葉崇磬說著遞給他帶來的熱咖啡和巧克力。熱氣騰騰的咖啡從壺裡倒出來,葉崇磬自己也來了一杯,坐在他身邊,就好像他們倆是專門登山來看風景似的——其實那山巔的風景十分的美。有種冬日裡特有的蒼涼和狀況壯闊。他看了一早上,硬是想不起誰的畫,能有這種鐵畫銀鉤的風骨——葉崇磬看著那車子,笑著說沒想到這種跑車能被你開成越野車。
他看著負責拖車的人檢查底盤時候那心疼到已經青紫了的臉、恨不得雙手捧著那被山石劃的面目全非的全手工打造的底盤做捧心狀,笑著說你再給我來半斤牛欄山二鍋頭,我說不準還能做到。
葉崇磬也喝了杯熱咖啡,說,你拿命玩兒呢亞寧。臉色就不十分好了。
他笑笑。
葉崇磬喝著手中那已經沒有熱乎氣的咖啡,整個人從外面冷到了心裡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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