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遠離醫院的時候,我身體的某一部分似乎也終於開始甦醒。
我不是晏暄,也早就不是晏陽。
說到底,兜兜轉轉,我都逃不過自己的出身。
殷冥就是殷冥,小時候跟瘋子相伴,半夜被尖叫驚醒,被拋棄的拖油瓶,被踩踏的螻蟻。
我回頭看向醫院,明明這一晚空氣很好,它卻彷彿被掩在了迷霧中。
晏陽載著我衝出迷霧,回到車馬喧囂的世界來。
我看他手指上的紋身,問他:“你不恨我了嗎?”
“恨。”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在等待紅燈的時候,開了車窗點了煙。
我不知道晏陽是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但在醫院的這兩年,我竟然稀裡糊塗地把煙癮給戒掉了。
他抽菸的動作非常嫻熟,看得我直皺眉。
晏陽自始至終都不看我,他朝著外面吐煙霧,然後說:“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一路上我都盯著他看,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外面正在下雪。
我身上穿著晏陽帶去醫院給我的衣服,新買的,連標籤都沒摘。
他開車帶我來到了老屋,這地方几十年如一日,兩年沒回來跟從前也沒什麼區別。
“下車。”
他點了煙,在外面等我。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遲疑著不想下去。
這地方對我來說是困住我人生的牢籠,我寧願在外面當一個拾荒者也不想再回到這個地方來。
外面的人敲了敲車窗,嘴裡叼著煙,終於看向了我。
我最後還是解開了安全帶,從車上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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