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遷都長安
婁敬(生卒年不詳),是齊國人,作為士卒,被朝廷徵發前去戍衛隴西郡(治所狄道,今甘肅省臨洮縣),當經過洛陽的時候,漢高祖劉邦正在洛陽。婁敬是個有想法的人,他聽說劉邦在洛陽後,就脫下拉車的繩子,前去拜見老鄉虞將軍。虞將軍是個謎一樣的存在,史料對他交代不祥,他深受劉邦的信任。
婁敬見到虞將軍後,對他說:“我想拜謁陛下言說一些對國家有利的事情,煩請將軍給引薦一下。”虞將軍對婁敬很熱情,見他穿著粗布織成的短衣(褐衣),就準備給他換一身華麗的衣服,然後再去見劉邦,給劉邦個好印象。
但婁敬不同意,他說道:“我穿錦衣,就錦衣拜見;我穿褐衣,就褐衣拜見。”
虞將軍前去拜見劉邦,趁機說有個叫婁敬的有對國家有利的話要對劉邦說。既然對國家有利,劉邦就召見了婁敬,對婁敬還挺客氣,賜給他食物吃。不一會兒,婁敬問劉邦道:“陛下定都洛陽,是準備和周室(周平王東遷洛陽)比興旺嗎?”
劉邦說:“不錯。”
婁敬說:“陛下得到天下的方式與周室時候不一樣。周的始祖為后稷(堯舜時的農官),堯封他到邰(今陝西武功西南),積德行善十餘世。公劉(后稷曾孫)為了躲避夏桀而遷居豳(今陝西彬縣東北)。太王(公亶父,周文王祖父)為了避開戎狄的襲擾,離開了豳地,打馬揚鞭,居住於岐(今陝西岐山東北),國人爭相前去投靠。等到文王為西伯侯時,化解了虞(今陝西平陸北)和芮(今陝西大荔境內)關於田地問題的糾紛,兩地歸附。接受新的使命後,呂望(呂尚,即姜子牙)和伯夷(商末孤竹國君長子)從濱海前來投靠。武王伐紂,沒有料到能和八百諸侯在孟津(今河南孟津縣東北)相會,都說可以伐紂,遂消滅了殷商。成王即位,周公輔佐他,以洛陽為東都,營建了王城(今洛陽西)和成周城(今洛陽東),以此作為天下的中心,諸侯四方納貢,路程遠近大體相當。有德者易以為王,無德者易以覆亡。凡是定都於此的,就是想要以德行使人鹹服,不準備以險阻為靠,而使後代以驕奢淫逸虐待人民。周室興盛時,天下和洽,八夷莫不順服。等到周室衰落,一分為二(周平王遷王城,周敬王遷成周城),天下諸侯都不來朝拜,周室沒有辦法。非因為德行淺薄,而是勢力太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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