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乎恨不得把講臺上的人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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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孩子們都很鬧，注意力只有五分鐘。課堂大半的時間都得用來管紀律。剛開始葉邵講課還遊刃有餘，但是到了最後，他似乎都有點喊不動了。魏柏言看到葉邵的臉色漸漸疲倦，他頻繁地扭開熱水瓶喝水，但是水永遠都滋潤不開他嘶啞的喉嚨。他的腳也慢慢地開始站不住了，葉邵只能顫巍巍地拉開椅子，坐在椅子上上課。

孩子們嬉鬧地學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老師的不適。葉邵講完一個知識點，問道，“聽懂了嗎？小朋友有什麼問題沒有？”

一個胖乎乎的孩子舉起了手，葉邵點頭，示意他發言。

那孩子流著鼻涕，也不站起來，聲音亮如洪鐘，“老師，你為什麼那麼胖呀？”

全班鬨堂大笑。有些孩子誇張得笑得前仰後合，還有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搗亂課堂的機會，配合地拿著鐵皮文具盒在桌子上敲，整個教室吵得震天響，好似一個關了一群猴子的動物園。

葉邵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講臺上，佝僂著身子，窩在一團厚重的衣服裡，彷彿是一個用來娛樂這些孩子們的小丑。

恍惚間，魏柏言回想起曾經和那個人在休息時間一起打籃球的樣子，那個人健康又活潑，在球場上如魚得水，腳底生風，幾個漂亮地走位，就是一個漂亮的扣籃，扣籃時滴落的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在訓練場上時，他穿著警服，戴著防噪耳塞，單眯著眼，專注地看著場上的靶子，一聲槍響，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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