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白抿抿唇，裝模作樣地輕嗽一聲：“看什麼看啦！”

陸世欽默了默，說：“在我眼裡，你怎樣都是美的，化不化妝都很美。”

程夢白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的話題怎麼又繞回化妝這件事上。

她盯著他看了好半天，直到陸世欽被她盯得心虛，輕飄飄地轉開目光，故作強硬地補充了一句：“生病的人了，費什麼心思化妝，累不累啊？”

程夢白再一次把他前後兩句話連了一下，過了會兒，長長地“哦”了一聲，轉過頭去偷笑。

這男人反射弧有赤道那麼長吧，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為什麼躲進洗手間塗口紅是吧！

她又拍了一下他胳膊，不過這回沒用什麼力道，撓癢癢似的。

“陸世欽，你真的很機車耶！”

臺灣腔再現，陸世欽被麻出一片雞皮疙瘩，可也不知怎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他強行繃住，對程夢白說：“好好說話。”

程夢白嘀咕：“好好說就好好說……”

說完，倒是想起真有件事要跟他好好說。

她醞釀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忽然靜謐的走廊中響起“噗——”的一聲。

沉默。

尷尬的沉默。

畫面像是被定住，直到一名護士從旁邊走過。

程夢白率先反應過來，生無可戀地開口：“送我回病房。”

陸世欽也醒過神，“哦”了一聲。

回到病房後，程夢白就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蓋過腦袋。

陸世欽只能看到枕頭上散著烏黑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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